第二九〇回 黄天霸仗义抚孤儿 施贤臣诚心留壮士
却说黄天霸叫当差的将贺人杰带进来。那当差的答应着出去,一会子,将贺人杰领进。黄天霸远远看见,但见贺人杰年约十三四岁,生得面如傅粉,唇若涂朱,两道剑眉,一双俊眼,高鼻梁,阔口;头戴一顶童子冠,一朵朱缨,战巍巍顶门高插,身穿一件月白湖绉洒花直裰,内衬大红绣花紧身短袄,葱绿束腰,长拖至足;下穿玄色湖绉洒花…
第二九一回 贺人杰神技取风旗 余成龙巧智盗印信
话说褚标既见了施公,谈了一回,施公便留褚标在淮安多住些时。褚标正有此意,今见施公实意相留,也就当面答应。 当日施公就留褚标在衙门内吃午饭;并将众英雄齐集衙内,招呼厨内,备下两席酒。施公、褚标、黄天霸三人一桌! 关太、李昆、何路通、李七侯、金大力等一桌。大家皆略言分情,欢呼畅饮。酒席中间,施公谈起往事…
第二九二回 施贤臣丢失印信 众英雄议访强人
却说施公正在书房秉烛观书,忽见由窗户外送进简帖一纸。施公赶过来一看,见上面写着:“过天星特借印信一用,日后着人去取。”施公看罢大惊,一面饬令施安去守印信;一面飞传黄天霸、李昆等人。少时黄天霸等齐集,就是褚标也跟进来。施公即将简帖与大家看了。褚标忙问道:“大人可曾差人去看印没有?”施公道:“已着施安去…
第二九三回 张桂兰缓言劝人杰 褚壮士暗地访成龙
话说黄天霸回了衙门,将褚标极称余成龙武艺高强,自己讨差去摩天岭的话,告诉了张桂兰一遍。彼时张桂兰并未有甚不愤,但道:“褚老叔既是讨差前去,他自有他的把握;老爷虽不惧人,能得褚老叔将印信讨回,也省却许多事件。老爷何必有不平呢?”黄天霸听了,也只无言。此时贺人杰也在旁边,先听黄天霸那一番言语,已是不平的…
第二九四回 余成龙激走褚标 贺人杰智诱任勇
却说褚标向余成龙索取印信,余成龙道:“施公印信却现在这里。老英雄此来,非是某等有却大面不给,当日议取印信的时节,在这山上设了一座凌虚楼,预备将来把印信取来,存在这凌虚楼上;为的是素闻黄天霸武艺高强,随了施大人,建了许多功劳,立了许多事业,我们江湖上,绿林中的朋友,不知被他害了多少。我等去取印信,并非…
第二九五回 余成龙误留贺人杰 施贤臣独遣李公然
却说任勇听了贺人杰一番假话,心中疑惑不定。欲便留住,又恐余成龙、陆文豹不肯;欲待不留,又深爱贺人杰小小年纪,有些胆识。只得叫贺人杰权且等待,他与余成龙、陆文豹商量妥当,再定行止。当下贺人杰便在外厢,暂且歇下。任勇随即进内,将以上的话与余成龙、陆文豹二人说明。余成龙道:“这小子现在何处?”任勇道:“现…
第二九六回 李公然前往摩天岭 贺人杰初探凌虚楼
且说李昆拉着褚标望岭上看去,分明是人杰。李昆递了个暗号。贺人杰听见暗号,知道是自家人,因也递了暗号下来,说道:“雁儿落下海滩去了!”李昆听说,知道叫他在僻静处等候,有话回说。他心中大喜,即拉着褚标望山后行来。走了有半里多路,但见一带树林,浓荫密布,甚为僻静。二人行入林内,坐下歇息。约有半个时辰,只见…
第二九七回 小英雄下山送信 老壮士回署搬兵
话说贺人杰将余成龙诱入凌虚楼,探明路径,并知印信悬挂中梁上面,一一谨记,复与余成龙在楼上耍了一会,然后同下楼来。又将转弯抹角,暗埋的消息所在,到处记明,遂与余成龙回至厅上。却好陆文豹、任勇也在那里,大家便坐下。贺人杰又对着余成龙盛夸凌虚楼如何险峻,如何奥妙。余成龙见贺人杰极口夸奖,自己也喜不自胜,因…
第二九八回 黄天霸大破摩天岭 贺人杰火烧凌虚楼
话说黄天霸等男女七人,猛然巧遇李昆,分别投店歇下。到了初更时分,忽然狂风大作,吹得那草木齐鸣。黄天霸好不欢喜,暗道:“有此好风,今夜去烧山寨,正是天假其便。”大家不言而喻,略微歇息。到了二更时分,一个个都换了夜行衣靠,饱餐饮食,手执利刃,各将暗器藏好;又各带火种,越出店门,打了暗号,齐奔摩天岭而去。…
第二九九回 缴印信人杰立功 敬河神贤臣致祭
话说人杰既将印信取回,火烧了凌虚楼,同黄天霸等七人,寻了两间空屋,在那里歇息。话分两头,再说李公然在凌虚楼背后,山岭之上,窄路旁边,更棚以内,专待凌虚楼火起,便来接应人杰。一直等到四更将尽,不见动静。正在心烦意乱,忽见凌虚楼火冲霄汉,知道贺人杰已经得手。他赶着提了刀,直奔岭上走来。赶到逼近,那条狭路…
第三〇〇回 风卷麻裙含冤待白 尘埋绣履抱屈难申
话说王殿臣、郭起凤奉了施公密谕,尾随那风卷麻裙露出红裤的少妇,一直跟出东门。又行二三里,那妇人到了新坟面前,将纸锞焚化,席地而坐,掩着面呜呜咽咽,哭了起来。王、郭细听哭声,虽然呜咽,毫不哀痛。正在那里两相私议,忽然又见一阵狂风,先将纸锞灰吹得四散,复将那少妇麻裙前后裙门,一齐吹开,露出一条大红裤子。…
第三〇一回 张挂榜文招寻绣履 追申冤屈拘质公堂
话说施公既将王三郎传到,讯了一堂,嘱令三郎退下,听候申冤。次日,又出差至山阳县,调齐全卷,并将朱槐提到,细心严究。施公见朱槐亦颇为良善,断非杀人之人也! 嘱暂行收监,听候申雪。于是施公心甚不安,遂思得一计,即刻命人写了榜文,在各处张贴。那榜文上写道: 为悬赏招寻事:据王三郎妻朱氏,被人谋害身死一案,…
第三〇二回 一官拚弃贤令开棺 双履招来冤民出狱
话说山阳县将吴何氏供词,并各具开棺甘结,叠成文卷,分别申详上宪。这日施公接到申文,随即看了一遍,暗道:“这吴何氏反复辩驳,未为无理。但据亲目所睹,风卷麻裙,又据王殿臣等探访各事,其中实有冤屈。今据山阳县呈请开棺相验;这山阳县不但胆识兼备,而且是个好官,本部堂不可不准。”因批道:“据详已悉,仰该县即日…
第三〇三回 抱布贸丝贤臣私访 叩门投宿豪士泄机
话说施公既得绣履,朱槐与朱氏的冤屈俱已申雪。唯风卷麻裙一案,未得真情,心中颇为忧闷,因暗道:“莫若私访一番,或可知其原委。”即日改扮了一个贩布的客人,悄悄的出了衙门。先在城内茶坊酒肆,背街小巷,借着卖布为由,各处访了两日,亦未访有消息,只得回衙门,闷闷不乐。这日又去城外探访,离城天已大晚,不便进城。…
第三〇四回 再开棺甘为佐证 重对质立破沉冤
话说曾志将吴何氏谋害亲夫的隐情,告诉施公,颇有不平气概。复与施公道:“弟是晚归来,虽吾母前,终未曾少有泄漏。今与兄长言之,慎勿轻泄,要紧要紧!”施公点首,复又笑道:“贤弟固视兄为何如人?”曾志道:“兄长已明言贩布的客商,尚有何说呢?”施公笑道:“贤弟固未识兄之为人,死即贤弟所称的漕督施某。某因山阳县…
第三〇五回 淮安府乡民告状 八蜡庙巨寇行凶
却说施公结断何氏谋害亲夫一案,正欲退堂,忽闻头门外大声呼冤。施公即令将喊冤的带进。只见两个人,一男一女,皆有五十余岁,是乡民打扮。才至公案下面,一同跪下,向上叩了三个头,口称:“青天在上,求大人申冤!”施公问道:“尔这两人姓什么? 叫什么名字? 家住哪里? 有什么冤枉? 从实说来,不准虚浮捏告。”那…
第三〇六回 因惊成病弱女全身 见色贪淫贞娘惨死
话说米龙、窦虎走出来,扶吴老儿的女儿进去。走到面前,忽见吴家女子晕倒在地,人事不知,口角流涎,二目紧闭,已是半死。把个米龙、窦虎吓呆了,站在面前呆看了一会,才大声喊道:“可怎么好? 怎么这一个绝色美人,好端端的竟会死了,这可不是件岔事!”费德功正在那里等得着急,忽见小喽罗报了进去,说是:“才新抢来的…
第三〇七回 漕督府老褚标献计 招贤镇金大力卖拳
却说施公自准了吴老儿的状词,允许代他女儿申冤。即日将黄天霸、褚标、李昆、何路通、关太、计全、李七侯、金大力等人传齐,大家集议,去捉水龙窝强盗,给吴老儿父女申冤。诸人奉谕,齐集督院。施公向大家说道:“昨日乡民吴老儿所告水龙窝强盗,在招贤镇八蜡庙将他女儿抢去,求本部堂申冤,捉拿强寇。但不知这水龙窝在海州…
第三〇八回 张桂兰被劫八蜡庙 老褚标追探水龙窝
话说金大力、王殿臣、郭起风在八蜡庙耍了一日拳棍,并无动静。次日又来,仍然如是。一连三日,总未见强人的踪迹。三人私相计议道:“我等已来了三日,并没见什么水龙窝的强人。也许要来,说不得明日再去一趟。”于是三人即到街上各客店内寻访。才走了两条街,已见李昆走来。金大力瞥眼看见,赶着上前,唤住李昆,问明住处,…
第三〇九回 老褚标暗约黄天霸 张桂兰巧拿费德功
却说张桂兰与费德功约法三章,费德功亦俱应允。张桂兰就带了贺人杰进入里面。当时便有许多仆妇前来侍候。张桂兰要茶要水,呼唤个不停。忽然张桂兰想起一件事来,即向仆妇说道:“你去与大王说知,说咱这小爷要往各处去玩耍一会。叫大王派两个妥当人,带领着小爷同去各处玩耍。”贺人杰听见这话,早巳明白是叫他探路,当即同…
第三一〇回 水龙窝众寇遭擒 招贤镇强徒示众
却说贺人杰从窗外跳进,执定单刀,对准费德功便砍。只听费德功“呵呀”一声,将一张椅子,抛在一旁,一个偏身,栽倒在地。原来费德功头上中了张桂兰一枝袖箭,两眼一花,跌了下去。此时贺人杰的刀已到,见费德功已经跌倒,便举起一刀,望费德功右背上砍来。只听呵嚓一声,费德功的右臂,已经砍下。外面的仆妇人众,从睡梦中…
第三一一回 韩侯庙英雄救弱女 花神祠太岁活遭殃
话说施公发落了费德功抢劫女子一案,真是人人感德,个个衔恩,欢声雷动。日来月往,早又过了中秋。众英雄平日在总漕衙门内,无非是饮酒谈天,论枪耍棒,倒也颇不寂寞。这日褚标闻得韩侯庙甚为幽雅,想去闲游一遭,瞻仰瞻仰,并赏看些古迹。便与黄天霸说知,还想约着天霸同去。天霸道:“小侄不陪,老叔一人去吧!”褚标也不…
第三一二回 柳溪村李公然访案 陶家庙贺人杰赠金
却说施杰大声道:“谁敢拿我同去?”褚标赶了一步,上前将他木棍抓住,往怀里一带,说道:“你打死人不同去? 偏看你好惹不好惹。”一句话未完,施杰已咕噜滚在一旁边。褚标即刻将他按住,因对地保说道:“这个人交把你了。后面还有个姓姜的妇人,一个姓柳的女子,一起带着,随咱同到总漕衙门里面去听审。”地保听说到总漕…
第三一三回 贺人杰有心盗员外 李公然无意救公差
却说贺人杰改了行装,直奔陶家庄而来。但见他家房屋高大,里面灯光明亮。人杰悄立细听,正是陶老儿与他儿子在那里说日间还银子的事。他儿子说道:“你老人家年纪不小了,要这些银子何用? 若说是留与儿子,我们也可以寻得出来。你老人家这一生也用不了,何必还将银子再做那盘剥重利的勾当呢? 就使人家不敢与你老人家怎样…